【游戏王/主五代】2576特别行动科（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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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光讨厌亚图姆，因为四年前他的一句话——
“普通人不要插手能力者的案件。”
高高在上的、令人厌恶的语气。
只不过出生的时候某个基因出了问题而已，却好像自己是超人似的。
山田科长不屑地撇了撇嘴。
亚图姆没想到武藤游戏会把这个麻烦塞到自己手上，此时端着一杯咖啡跟山田大眼瞪小眼。
半天，他问：“您哪位？”
山田光酝酿了一路的狠话全没了，化作咆哮：“我是重案组的山田光！好歹也是同事亚图姆你老年痴呆吗！”
“……啊。”
“啊个头啊你！”
这事当然不怪亚图姆。他上一次见山田光还是在四年之前，早不记得了。
“那么，来2576科有何贵干？”
“……”说真的，山田都快忘了，想了想回答：“听鉴定科说，你昨天去他们那里做了些影响同事之间感情的事。”
“你这说的太委婉了，”亚图姆打量着他，“怎么，来给鉴定科找场子？鉴定科是你娘家？”
山田：“……”
路过的不动游星探进来一个头，“山田科长确实是鉴定科出身。”
“还真是娘家。”亚图姆找了只一次性纸杯，给山田光倒了杯咖啡，“鉴定科不是很好吗，去重案组打打杀杀的多危险。”
山田端着咖啡面无表情，吐槽道：“鉴定科也不安全，昨天不就被您砸了场子么。”
气急了连敬语都用上了。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去重案组砸场子吗？”
山田真想泼他一脸咖啡。
亚图姆作为2576科的头，做事只要不是太出格，问题都不大。昨天的事难道鉴定科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吗？其实是告状之后被上层用“随他去”一句话搪塞回来了。
能力者有特权，这是众所周知的。
山田光不明白吗？当然不是。只是，他无法容忍杀人犯逍遥法外。
在泼亚图姆咖啡和扭头走人之间，山田科长选了后者。他虽然冲动，但还是有理智的，不然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在推门离开一组组长办公室之前，他听到亚图姆的声音：
“你为四年前赤马零罗的案子而来，是不是？”
山田回过头去，沉默着与亚图姆对视。
“是。”他回答，“四年前我只是个普通警察，眼睁睁看着你把嫌疑人带走，然后说那是枪支走火；现在我过来，也只是要个真相。”
亚图姆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眼前这个不很年轻的愣头青，还是为把这个麻烦丢给自己的武藤游戏。
“山田科长，你知道在正式规定能力者案件全部由2576受理之前，有几起能力者案件由普通人经手？”
“32起。”
“在过后发现判断错误的，有多少起？”不等山田回答，亚图姆告诉他：“18。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失误率，已经不能说是失误了。普通人，很容易被蒙蔽双眼。”
山田手中的咖啡由热转凉，他始终没有说话。
最后，亚图姆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山田科长。”
山田光对他躬了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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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亚图姆在心里埋怨的武藤游戏正在赤马零儿的房间里和榊游胜对峙。
“你不要的孩子，为什么不干脆放手？游矢由我们负责。”
武藤游戏撑着下巴问。他眼睛大，又是人畜无害的长相，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可惜榊游胜不是一般人。他作为普通人却生了四个能力者，能顺顺当当活到现在也算不容易。
“我当然是为了……阻止他犯错。”
“方法呢？杀了他吗。”武藤游戏冷冷地问。
“届时……他不会有理智的。什么都不知道地杀人，你以为那孩子不会痛苦吗？”
“什么都不知道地被杀死难道就是幸福了吗！”武藤游戏也气愤起来，“他说过——想要活下去！”
榊游矢想活下去。那个时候，他痛得连意识都模糊了，却紧紧抓住武藤游戏的衣摆，哭着说——
他说：“前辈，我不想死。”
武藤游戏救不了他，但是异色眼做到了。
龙一定会回应宿主的期待，无论代价是什么。
榊游矢活下来了，可是等着他的是什么呢。如果他明白，还会那样说吗。
榊游胜哽咽着：“他还很小……不应该承受这些东西。”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滚出来。他这样年纪的人，哭起来会让人觉得心酸。
武藤游戏却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是啊。”他轻声说，“他还很小，也不贪心，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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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榊游矢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腾在2576科单门独院的大楼里，一点都不知道前辈和父亲已经为自己吵了几个来回。
赤马零儿跟在他身后，像个如影随形的保镖。
事实上也差不多。这一次死亡之后，榊游矢忘的东西太多，甚至包括办公室门锁的密码，如果不是因为瞳膜识别可以用，他连门都进不去。组长成了吉祥物，五组名存实亡，紫云院素良仗着自己小整天卖萌混工资，赤马零儿不知道干什么，就跟着榊游矢。
榊游矢的无忧无虑源于一片空白的自己。这其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般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九成九会惶恐不安，饭都不一定吃得下去，更别说到处玩耍。
他哪来的底气轻松地笑着呢？亚图姆站在窗边思考，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武藤游戏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拿走杯子，自己喝了起来。
“好苦。”
“自己加奶和糖。”
武藤游戏皱着脸一口喝完，“问出几个关键。”
亚图姆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游矢有三个哥哥，分别叫游里、游吾和游斗。”
“游吾……”
“是那个突然出现在会议室，什么都问不出来的——那孩子的名字。”武藤游戏拧起眉，“我们不应该放走他。”
“既然你都问不出，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亚图姆倒是不在意，“别的呢？”
“游矢可以被杀死。”武藤游戏平静地指着自己的左眼，“只要把龙——赶出来。”
还准备倒点咖啡的亚图姆被热水烫到了手指，“嘶”了声扯了张纸巾擦干净水渍，打了个响指，指尖的蓝色火焰瞬间吞噬掉废纸。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
“我知道了。”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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